“不建之建——城市微更新策略”何志森讲座精彩回顾

发布日期:2017年05月02日       浏览次数:61
导语:2017年2月21日晚19:00,在学术支持汪原教授的邀请下,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有幸邀请到了何志森老师就《不建之建——城市微更新策略》为题进行了为期两个半小时的精彩讲座。何志森老师通过平常设计中的细节,结合生活中的实际项目,引发出我们对于生活的关注和对于设计的反思,最后通过结合丰富的实例提出了三个城市微更新的策略,紧扣“不建之建”的主题,给大家带来全新的视角。


 

何志森先生(Jason Ho)是澳大利亚非正规工作室(Urban Informality Lab)联合创始人和设计总监,澳大利亚墨尔本皇家理工大学(RMIT)景观建筑学硕士、建筑学博士,墨尔本皇家理工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兼职讲师,美国空间与流量杂志(Space and Flows)特邀编委,中国风景园林杂志(Landscape Architecture China)特邀编委。何志森先生的主要研究领域包括人的行为学,非正规空间,微观城市,亚洲都市主义,自下而上构图(bottom-up mapping)以及边界都市主义。在过去的十五年间,何志森先生担任过澳大利亚汉森集团(Hansen Partnership)的高级城市规划师和景观设计师,澳大利亚场地控制事务所 (Ground Control)和格林戴乐事务所(Green & Dale Associates)资深景观设计师。他也是国内非正规工作室创始人和Mapping巡回工作营发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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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21日晚19:00,在学术支持汪原教授的邀请下,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有幸邀请到了何志森老师就《不建之建——城市微更新策略》为题进行了为期两个半小时的精彩讲座。何志森老师通过平常设计中的细节,结合生活中的实际项目,引发出我们对于生活的关注和对于设计的反思,最后通过结合丰富的实例提出了三个城市微更新的策略,紧扣“不建之建”的主题,给大家带来全新的视角。

 

 

开门见山

 


何志森老师通过日常效果图中人物素材的选择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当下设计者对于空间使用人群的忽视,他借用Deyan Sudjic在《The Edifice Complex》一书中结尾语揭露了建筑师总是被“大人物们”所操控的现状,通过“花瓶城市”、“美丽乡村”和“厦门茶厂社区集市”的案例不难看出,所谓的“领导意志”忽略了生活,生搬硬套去复制别人的方法和经验反而把空间变得乱七八糟。随后他通过他在华南理工大学的第一个工作营——“都市侦探”,提醒设计者要去认真体察“小人物”对于日常空间的使用和需求,结合何志森Mapping工作坊“冰糖葫芦阿姨”的例子,他强调了Mapping的“五个步骤”和“三个原则”,时刻提醒着我们的老师和学生,学习过程中不仅仅是学习冰冷的“设计与规范”,更应该培养我们富有人性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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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何志森老师向大家介绍了去年夏天他们在番禺紫泥堂的“粉红”工作坊——废墟里的桃花源。起初这个地方的香港甲方打算将水泥厂变成酒店,但当甲方去到场地之后被原有的场地美所震撼,于是决定不对建筑进行改造,而是变成了一个设计工作坊的策展中心。工作坊分为室内、景观、建筑、艺术和表演不同的组,每个组选一个电影的名字,电影主题与空间相结合进行设计,激发了原有废弃空间的活力和魅力。然后何老师引用了Prince Charles的“the importance of providing architecture on a human scale”,强调我们在推动社区营造和社区更新时一定要回归到“人”的尺度上,“城市更新”不是去抹掉自认为“旧”的东西,大刀阔斧地重新装修,而是在尊重场地原有生活的基础上“不建之建”。何志森认为“不建之建”不是不去建、不要建、不能建,而是不要为了建而建,倡导大家设计价值观的转变:从大拆大建、无所不为到尊重人和场地的柔软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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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种“不建之建”的城市微更新策略

 

1 Pop up

这是一种比较灵活地更新激活空间的方式。例如,在番禺珠江边上有一条“跑道”,因垃圾桶不便于人们使用,所以大家都习惯于将垃圾投弃于江中而使跑道空间变得消极;周边社区的老人也不使用跑道上的石条凳而是自己携带椅子驾于石条凳之上,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而当何老师将垃圾桶的盖子卸下来散布在周边草坪上之后,人们开始利用垃圾桶盖当座椅或小桌子,并围绕它展开了很多丰富的活动。这种灵活性的空间实践,触发了非正规性,激发了生活的可能性和魅力,也反过来引发了我们的设计思考,这种影响力持续让市民成为了空间的主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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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何老师又列举了一个“牛奶箱的故事”,这是工作室在2010年发起的“都市针灸计划”——通过把“脉络”、找“穴位”的中医针灸方式来激活墨尔本市中心12处不同种类的灰空间。该项目的初衷是如何在不做“大手术”的情况下让这些“病重”的城市空间可以重新复活被人使用。其中一个“病重场所”是位于一条著名咖啡街上的一个垃圾箱放置空间。通过Mapping跟踪发现人物活动与牛奶关系较为密切。于是他们做了小设计——堆放牛奶箱。效果立竿见影,这个无人问津的垃圾箱空间很快就被这些可移动的牛奶箱和垃圾箱激活了。仅仅通过一个小小的牛奶箱,就改变了整个空间的功能。街头艺人在这里停留表演,白领在这里午餐,恋人在这里约会……几个月之后,墨尔本市政厅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在这个场所聚集,但他们未能明白牛奶箱的真正用途,牛奶箱被禁止带入,并在那里安装了几张固定的不锈钢椅子,然而人的活动戛然而止了。这个微更新的过程的目的是让不同使用者(而不是设计师们)去决定怎么通过工具和所处的空间发生作用,并通过工具产生对空间的归属感。

 

2 Guerilla

相对于前者,这是一种“游动性”的城市微更新方式。何老师向大家介绍了Rebar Studio的“Parkcycle Swarms”,由此反问 “为什么要‘去’公园”、“为何不可以自定义公园”? “移动的公园”提醒大家留意于重新激活被遗忘的空间,设计者并非上帝,使用者的参与是十分重要的,我们不做“城市整容”,“城市更新”也不只是设计空间,更多地要去关注人与人、人与现有空间以及空间与空间之间的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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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dd on

相对于前两者,这是一种添加式的城市微更新方式,这种方式一般不会破坏场所原有的状况。何老师较为推崇通过颜色的添加运用来激活城市消极空间。像在垃圾桶前改变铺装颜色、用彩条包裹树枝、以及通过彩色涂料使得巴黎一贫民区社区变成篮球场和时装秀场地等等。其中较为经典的案例即美国纽约的布莱恩公园,在1988年之前,公园里面树木茂盛,常常聚集着很多吸毒犯,这让政府官员和设计人员费尽心血也不得其解。后来社会学家威廉·瓦特提出了“两个添加”——免费的WIFI和移动的椅子,并且将树木砍掉,改善视觉可达性,因为人的眼睛是约束人行为最好的手段。所以没过多久,吸毒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享受公园的公民们,场地的价值和活力也被空前地开发和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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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还通过在混凝土水管一侧添加彩色玻璃纸的实践行为,以及West 8事务所设计添加固定帐篷的“洞”来提示大家,微更新策略有时候并不是直接设计场所,而是通过添加设计提供更多的条件,更新策略其实并不复杂高深,很多我们小时候可以做有能力做的事情,随着年龄增长却慢慢忘却了丧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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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何志森老师回到了“平面的桃花源”上来,他引用了前波哥大市长的语录——“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比的不是GDP,而是生活的品质和社会的公正。”,唤醒我们对于社会多样复杂性的认识和大众平民化的回归。30年前改革开放之际总设计师小平同志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而在城市微更新的今天,设计师应该要更加谨慎,要少画线圈点,更多地去关注城市微生活,关注生活和利用城市空间的大众平民,关注当今生活的超大城市里那些有关生活的、人性的、非正规的、超级平凡普通的而常被设计师们遗忘的小故事。

整个讲座紧扣“不建之建”的主题,重新审视了中国诸多以美的名义去重建、更新、改造、再重建、再改造的行为。导演David de Vries的《Life After People》中设想人类灭绝20万年之后,将再找不到人类在地球上生活的痕迹。如果回归到人的时空尺度上,百年之后,我们的城市有哪些在变化,什么又在维持?设计师应该要像蠕虫一样,而不是似老鹰从上而下看城市,需要改变角度来重新审视和理解我们居住的空间和城市。城市需要有记忆才会变得人性有温度,保留文化传统,改善人们生活,不建之建,值得设计师们好好去反思,细细去品味。